沛沛宋吉州庐陵人,字邦衡,号澹庵。高宗建炎二年进士。授抚州军事判官。金人渡江南下,铨募乡丁助官军捍御。除枢密院编修官。绍兴八年,秦桧主和,铨抗疏力斥,乞斩秦桧与参政孙近、使臣王伦,声振朝野。诏除名,编管昭州,移谪吉阳军。桧死,移衡州。孝宗即位,复奉议郎,知饶州。历国史院编修官、兵部侍郎。以资政殿学士致仕。卒谥忠简。有《澹庵集》等。

《一斛珠 · 其二和答陈景卫望湖楼见忆》

沛沛千岩竞秀。西湖好是春时候。谁知梅雪飘零久。藏白收香,空袖和羹手。 天涯万里情难逗。眉峰岂为伤春皱。片愁未信花能绣。若说相思,只恐天应瘦。
沛沛

《好事近 · 富贵本无心》

沛沛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秋月。
沛沛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
沛沛我本来无心把富贵追求,为什么轻易将家乡抛别身后?空招来山中猿鹤的怨尤,辜负了隐居处的新月凉秋。
沛沛囊中的锥子刚想脱颖出头,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我根驾着小车回到故乡的林匠.却被豺狼档住了路口。

沛沛《好事近·富贵本无心》是南宋词人胡铨所写的一首词。该词表现了词人无畏的抗争精神和对国事的深切关注,它与《戊午上高宗封事》同为反和议斗争的名篇,表现了词人忠贞的气节。

沛沛“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词人自述他原本无心于富贵功名,不知为何竟离开家乡走上官场这条道路。“轻”乃轻率、任性的意思,包含着深切的自责和懊恼。
沛沛“空使猿惊鹤怨,误薜萝秋月”,词人弃家出仕,错过了薜萝秋月的山中美景,连猿、鹤也为他惊忧、怨怒。“猿惊鹤怨”借用了《北山移文》中的典故来表达自己的高尚气节。
沛沛“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一句,词人以囊锥自喻,嘲讽自己看不清时势,在这种世道下居然硬要出头。“囊锥出头”在这里化用毛遂自荐的典故,此处指的却是十年前词人上书指斥秦桧之事。此句的感情全都维系在“刚”与“不道”上面。按照张相在《诗词曲语辞汇释》中的解释,“刚”是刚硬、直白的意思,“不道”的意思则是不想、不甚了解。词人当年正值年轻气盛、无所顾忌的年纪,因为不顾世道黑暗、抨击权贵,才落得如此下场。
沛沛“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词人满怀悔恨,想如陶渊明那样“或命巾车,或掉孤舟”,不问世事,归隐田间,然而词人悲哀地发现,路上有豺狼当道,令自己想归而不得。“豺狼当辙”,也即豺狼当道,语出《东观汉纪·张纲传》:“豺狼当道,安问狐狸”,“豺狼”在这里指首恶、权奸,词人以此比喻高居相位、把持朝政的秦桧,揭露了其党同伐异、迫害忠良的丑恶嘴脸。
沛沛该词上阕展示了词人对出仕为官的懊恼以及对山中归隐生活的向往,然而词人的感情不限于此,表面上以埋怨、自责的口吻表达自己的悔恨,实际上却是在表达自己“宁赴东海而死”,也不愿“处小朝廷求活”的气节。

《醉落魄 · 其一 · 辛未九月望和答庆符》

沛沛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
沛沛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碗。
沛沛

沛沛词作开首二句:“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词人这一年四十九岁,故曰“百年强半”,被排挤出朝廷,羁留南方达十三年之久,故曰“犹在天南畔。”秋高气爽,临轩赏月,把酒观菊,本当是很惬意、快活时节,但却被抛置在天之涯海之角。更何况,奸贼当道,金瓯残缺,匹夫之责,时常萦绕心怀。一个“犹”字,凝聚了词人多少的感慨与忧愤。“高秋”,谓秋高气爽之时,谢眺《奉和随王殿下》诗有:“高秋夜方静,神居肃且深”句。“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幽怀”,指郁结于心中的愁闷情怀。毫无疑问,这是指自己无法锄奸复国的激愤烦乱心情。这句本意是因“幽怀”而无心赏观菊花,但字面上却说是因观花而致幽怀乱,似句意不顺,这实是一种婉转曲达的表现手法,后二句亦是如此写法。词人愁绪满怀,偏又逢皓月圆满,便把一腔的怨情向“银蟾”倾泻而去。这与上句的“无理”,更深一个层次地表现了词人的愁绪。如“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唐·金昌绪),辛弃疾的“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祝英台近》)等。这都是一种看似无理,实则含有更深的理在的埋怨。
沛沛下片词人转而抒写自己借酒茶解愁的情形。“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 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这里的“伴”,当指那些不畏权奸,主张抗金,遭到迫害,有志而不得伸的志同道和之友,当然也包括词题中的张伯麟。这几句词人用白描手法极写饮酒之狂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仍只好借酒来忘却心中的忧愤与不平。“羽觞”,指酒器,其状如雀鸟,左右形如两翼。他们喝了无数杯的酒,不仅放声高歌,还一扫文雅之态,箕踞而坐,并把头巾推向后脑露出前额。这是他们“颠狂”的具体写照。“箕踞”,形容两足前伸,以手据膝,如箕状,古时为傲慢不敬之容。这种放浪形骸的颠狂之态,实是内心忧愁极深的外在表现。末二句“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盌。”酒醒思茶,亦如饮酒一般,以浇胸中之块垒。“卢仝盌”,“盌”,同碗、椀,典出唐代诗人卢仝,卢仝号玉川子,善诗,亦喜饮茶。曾赋诗盛赞茶之妙用:“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走笔谢孟议寄新茶》)。这里用此典,词意是承前一贯而下,亦即卢仝诗中的“破孤闷”、散尽“生平不平事。”
沛沛全词抒情由隐而显,层层递进;或曲折传达,或正面抒写,刻画了一个身虽遭贬,却能不屈不挠、豪气不除的爱国诗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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