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郑谷,唐朝末期著名诗人。字守愚,汉族,江西宜春市袁州区人。僖宗时进士,官都官郎中,人称郑都官。又以《鹧鸪诗》得名,人称郑鹧鸪。其诗多写景咏物之作,表现士大夫的闲情逸致。风格清新通俗,但流于浅率。曾与许棠、张乔等唱和往还,号“芳林十哲”。原有集,已散佚,存《云台编》。

《 雪中偶题》

沛沛乱飘僧舍茶烟湿,密洒歌楼酒力微。
沛沛江上晚来堪画处,渔人披得一蓑归。
沛沛

《淮上与友人别》

沛沛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
沛沛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沛沛扬子江头杨柳青青春色惹人心,杨花似雪漫天飞舞愁杀渡江人。
沛沛微风轻拂笛声幽咽离亭染暮色,你就要南下潇湘我却奔向西秦。

沛沛这首诗通过江头春色、杨花柳丝、离亭宴饯、风笛暮霭等一系列物象情景对离情进行反复渲染,使临歧握别的黯然伤魂,各向天涯的无限愁绪,南北异途的深长思念,乃至漫长旅程中的无边寂寞得到充分地表达。

沛沛晚唐绝句自杜牧、李商隐以后,单纯议论之风渐炽,抒情性、形象性和音乐性都大为减弱。而郑谷的这首七绝则仍然保持了长于抒情、富于风韵的特点。
沛沛“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一、二两句即景抒情,点醒别离,写得潇洒不着力,读来别具一种天然的风韵。画面很疏朗,淡淡几笔,像一幅清新秀雅的水墨画。景中寓情,富于含蕴。依依袅袅的柳丝,牵曳着彼此依依惜别的深情,唤起一种“柳丝长,玉骢难系”的伤离意绪;蒙蒙飘荡的杨花,惹动着双方缭乱不宁的离绪,勾起天涯羁旅的漂泊之感。美好的江头柳色,宜人春光,在这里恰恰成了离情别绪的触媒,所以说“愁杀渡江人”。诗人用淡墨点染景色,用重笔抒写愁绪,初看似不甚协调,细味方感到二者的和谐统一。两句中“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等同音字的有意重复,构成了一种既轻爽流利,又回环往复,富于情韵美的风调,使人读来既感到感情的深永,又不显得过于沉重与伤感。次句虽单提“渡江人”,但彼此羁旅漂泊,南北乖离,君愁吾亦愁,原是不言自明的。
沛沛“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三、四两句,从江头景色收转到离亭别宴,正面抒写握别时情景。驿亭宴别,酒酣情浓,席间吹奏起了凄清怨慕的笛曲。即景抒情,所奏的也许正是象征着别离的《折杨柳》。这笛声正倾诉出彼此的离衷,使两位即将分手的友人耳接神驰,默默相对,思绪萦绕,随风远扬。离笛声中,天色仿佛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握别的时间到了。两位朋友在沉沉暮霭中互道珍重,各奔前程——“君向潇湘我向秦”。诗到这里,突然停止,富有韵味。
沛沛这首诗有一个别开生面和富于情韵的结尾,使得它受到较高的评价。表面上看,末句只是交待各自行程的叙述语,既乏寓情于景的描写,也无一唱三叹的抒情,实际上诗的深长韵味恰恰就蕴含在这貌似朴直的不结之结当中。由于前面已通过江头春色、杨花柳丝、离亭宴饯、风笛暮霭等一系列物象情景对离情进行反复渲染,结句的截然而止,在反激与对照中愈益显出其内涵的丰富。临歧握别的黯然伤魂,各向天涯的无限愁绪,南北异途的深长思念,乃至漫长旅程中的无边寂寞,都在这不言中得到充分的表达。“君”“我”对举,“向”字重叠,更使得这句诗增添了咏叹的情味。

《苔钱》

沛沛春红秋紫绕池台,个个圆如济世财。 雨后无端满穷巷,买花不得买愁来。
沛沛

《荔枝树》

沛沛二京曾见画图中,数本芳菲色不同。 孤棹今来巴徼外,一枝烟雨思无穷。 夜郎城近含香瘴,杜宇巢低起暝风。 肠断渝泸霜霰薄,不教叶似灞陵红。
沛沛

《莲叶》

沛沛移舟水溅差差绿,倚槛风摇柄柄香。
沛沛多谢浣溪人不折,雨中留得盖鸳鸯。
沛沛船在水中移动溅起水珠,被荷叶映成闪耀的绿色,倚靠着栏杆,看着风摇动一株株荷花的柄,传来阵阵香气。
沛沛我要感谢彼时在溪水中浣纱的女孩没有将它攀折,留到现在,在雨中那一双双鸳鸯得以在下面栖息。

沛沛郑谷的《莲叶》,意境优美,句句如画,全诗由舟行荷塘图、风摇荷叶图、荷塘浣纱图、鸳鸯戏莲图组成,给人以不尽的美的享受。
沛沛这首小诗吟咏莲叶,通篇不着一个“莲”字,但句句均未离开莲。诗中不仅描写莲叶的色彩、香味、形象,还特别写了莲叶在风中的动态美;船儿前行,河水溅起,参差的绿荷在荡漾,倚在船边的栏杆旁,风阵阵吹来,摇动着一柄柄的荷叶,送来缕缕清香。诗中不仅从侧面写了人们对莲叶的喜爱,还婉转表达出“浣纱人”内心微妙的情感变化。
沛沛首句直写莲叶色彩和形象,二句写荷叶清香,令人赏心悦目。三句侧面写出人们对莲叶的喜爱,末句写出浣纱女向往美好生活,进一步表现莲叶的内在品质的高尚。

《长江县经贾岛墓》

沛沛水绕荒坟县路斜,耕人讶我久咨嗟。 重来兼恐无寻处,落日风吹鼓子花。
沛沛

《鹧鸪》

沛沛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
沛沛雨昏青草湖边过,花落黄陵庙里啼。
沛沛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
沛沛相呼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日向西。
沛沛温暖时节鹧鸪在平野嬉戏彩翼同齐,它品流之高形体之美可以接近山鸡。
沛沛黄昏时烟雨中从青草湖边迅疾飞过,落花时节躲在凄冷的黄陵庙里哭啼。
沛沛这悲鸣声游子乍听禁不住泪湿衣袖,佳人刚一唱起鹧鸪曲就已翠眉频低。
沛沛湘江水面广阔鹧鸪的叫声相呼相应,它们栖息在苦竹深处红日已经偏西。

沛沛这首咏物诗描绘了鹧鸪的外形和声音,表达游子的凄苦和强烈思归之情。诗人紧紧把握住人和鹧鸪在感情上的联系,咏鹧鸪而重在传神韵,使人和鹧鸪融为一体,构思精妙缜密,深得读者好评,作者也因此诗而时誉远播,人称「郑鹧鸪」。

沛沛「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这首诗开篇写鹧鸪的习性、羽色和形貌。用一「暖」字,便把鹧鸪的习性表现出来了。「锦翼」两字,又点染出鹧鸪斑斓醒目的羽色。在诗人的笔下,鹧鸪的高雅风致甚至可以和美丽的山鸡同列。在这里,诗人并没有对鹧鸪的形象作精雕细镂的描绘,而是通过写其嬉戏活动和与山鸡的比较作了画龙点睛式的勾勒,从而启迪出丰富的联想。
沛沛首联咏其形,以下各联咏其声。然而诗人并不简单地摹其声,而是着意表现由声而产生的哀怨凄切的情韵。颔联「雨昏青草湖边过,花落黄陵庙里啼。」这一带既有黄陵庙的传说,历史上又是屈原流落之地,因而迁客流人到此最易触发羁旅愁怀。这样的特殊环境,已足以使人产生幽思遐想,而诗人又蒙上了一层浓重伤感的气氛:潇潇暮雨、落红片片。荒江、野庙更着以雨昏、花落,便形成了一种凄迷幽远的意境,渲染出一种令人魂消肠断的氛围。此时此刻,畏霜露、怕风寒的鹧鸪自是不能嬉戏自如,而只能愁苦悲鸣了。然而反复吟咏,似又象游子征人涉足凄迷荒僻之地,聆听鹧鸪的声声哀鸣而黯然伤神。鹧鸪之声和征人之情,完全交融在一起了。这二句之妙,在于写出了鹧鸪的神韵。作者未拟其声,未绘其形,而令人似已闻其声,已睹其形,并深深感受到它的神情风韵了。
沛沛「游子乍闻征袖湿,佳人才唱翠眉低。」五、六两句,看来是从鹧鸪转而写人,其实句句不离鹧鸪之声,承接相当巧妙。「游子乍闻征袖湿」,是承上句「啼」字而来,「佳人才唱翠眉低」,又是因鹧鸪声而发。诗人选择游子闻声而泪下,佳人才唱而蹙眉两个细节,又用「乍」、「才」两个虚词加以强调,有力地烘托出鹧鸪啼声之哀怨。在诗人笔下,鹧鸪的啼鸣竟成了高楼少妇相思曲、天涯游子断肠歌了。在这里,人之哀情和鸟之哀啼,虚实相生,各臻其妙;而又互为补充,相得益彰。
沛沛「相呼相应湘江阔,苦竹丛深日向西。」最后,诗人笔墨更为浑成。鹧鸪啼声似「行不得也哥哥」,声声在浩瀚的江面上回响,不知是群群鹧鸪在低回飞鸣,抑或是佳人游子一「唱」一「闻」在呼应,这是颇富想象的。「湘江阔」、「日向西」,使鹧鸪之声越发凄唳,景象也越发幽冷。那些怕冷的鹧鸪忙于在苦竹丛中寻找暖窝,然而在江边踽踽独行的游子,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故乡。终篇宕出远神,言虽尽而意无穷,透出诗人沉重的羁旅乡思之愁。诗人紧紧把握住人和鹧鸪在感情上的联系,咏鹧鸪而重在传神韵,使人和鹧鸪融为一体,构思精妙缜密,世人誉之为「警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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